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毛泽东曾极力推崇“六不怕”精神——这便是不畏被诬陷为机会主义者,不畏遭撤职的惩戒,不畏被开除党籍的风险,不畏面临妻子离异的艰难,不畏陷入牢狱的磨难,更不畏面对死刑的威胁。就我个人而言,除了尚保存着头颅,其他所谓“不怕”的经历都已亲身尝尽。在逆境的严峻考验中,我始终坚持不屈,勇于正视现实,勇于捍卫真理。 【崔按】我有幸结识了两位年逾百岁、德高望重的长者——王怀安与李锐。在与他们的交往中,我受益匪浅。遗憾的是,怀安老先生已离世;幸而我与李老居住地相隔不远,得以时常前往李宅拜访,向他求教。 不久前,随着话题转向即将到来的四月,李老即将迈入百岁之龄,他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光辉。他轻描淡写地对自己百年的人生旅程作了一番简要回顾。目睹此情此景,我不禁鼓励他分享更多,将他这百年的心路历程与感悟细细道来。于是,我记录下了这篇文字: 最初的二十年,我专注于学业,沉浸在广袤的书籍海洋里;继而的二十年,我全情投入革命事业;第三个二十年,革命的浪潮席卷了我,我曾一度陷入人生低谷;第四个二十年,我重返职场,继续拓宽我的职业生涯;直至第五个二十年,我投身于深邃的思考与学术研究的广阔天地。 我在湖南省委宣传部履职,并在中央组织部出任常务副部长,这两大要害部门的任职经历为我累积了宝贵的丰富经验。我有幸先后担任三位中央领导人的秘书,起初是高岗同志的政治秘书,继而转为陈云同志的政治秘书,最终,我荣幸地被委以重任,成为毛泽东同志的兼职秘书。 在五九年的庐山会议上,我不幸被错误地划入“彭黄张周反党集团”的行列。由此,我遭受了职务和党籍的双重剥夺,更被流放到北大荒,承受了艰辛的劳役,几乎在饥饿的边缘徘徊。文革期间,我又被囚禁于秦城,度过了长达八年的铁窗生涯。经过平反昭雪,我终于得以重返工作岗位。自那以后,我投入工作的热情更加高涨,对这份来之不易的岗位充满珍惜。 我为党组织贡献了两点。 起初,我全力以赴地撰写了《庐山会议实录》一作,书中详尽地记录并忠实地展现了那个时代的历史全貌。 继而,我致信邓小平同志,此举有效地阻断了邓力群同志被提名担任总书记的可能性。 我平生所创作的作品(日记除外),累积的字数已突破千万之数。至于他人对我著述的论述,累积的文字量亦已达到数百万字。 自卸任中组部领导一职后,我便开始着手编纂一部内容详尽的《中国共产党组织史资料》,全书共分为十九卷。同时,我还为各县域撰写了专著,旨在澄清诸多历史迷雾。例如,在井冈山时期,为了彻底肃清“ΑΒ团”,竟导致了十万无辜生命的丧失;在延安整风运动的后期,所谓的“抢救运动”中,被指控为“特务”的人数竟高达一万五千人;而国民党方面却宣称他们未曾派遣任何特务进入延安(可参阅《唐纵日记》的相关记载);在文革期间,秦城监狱关押了五百零二人,其中大多数是党的领导干部,三十余人蒙冤而亡,六十余人精神遭受重创。 二十年读书,革命追求。 1917年4月13日,我在这座古城北平降临人世,而我的根系则深深植根于湖南省的平江县。我的父亲,李积芳,自幼便对知识抱有不懈的追求。1905年,他响应官府的召唤,远渡重洋至日本,寻求更高层次的教育。在那段五年的留学生涯中,他亲身体验了日本国策的锋芒,深刻洞悉了其试图吞噬中国的险恶图谋,这激起了他汹涌澎湃的爱国之情。辛亥革命前夕,他毅然决然地选择回到祖国,加入了孙中山先生领导的“同盟会”,并在国会中担任了众议员的关键职位。 遗憾的是,在我稚嫩的童年,便不幸遭遇了父亲的离世。那时的我年仅五岁,身边还有两位姐姐相伴。我的母亲,一位受过现代教育的女性,思想开阔,她时常向我们娓娓道来父亲的生平故事,教导我们如何勤学苦读,如何立身处世。她特别强调,不可随波逐流,品德的重要性远胜一切。这些言传身教如同春雨润物,悄然无声地塑造了我的思想观念。 母亲再次将我送入当时声名鹊起的新兴学府——楚怡小学与岳云中学——继续我的学业。这两所学校都极为重视品德教育,校规严谨,致力于培养学生的国家意识,从小养成良好的行为举止。此外,学校还特别增设了劳动课程,如种植蔬菜等活动,旨在锻炼学生的动手实践能力。与此同时,学校积极推广体育活动,成立了众多运动队,我也荣幸地成为了校队的一员。 自少年时代起,我对写作便产生了深深的兴趣,热衷于投身于墙报的绘制与创作。我曾创作了一部名为《走》的小说,这部作品细腻地刻画了人力车夫的平凡生活,而在故事的终章,主人公义无反顾地选择了投身红军的行列。这部小说真实地反映了我在青少年时期的思想轨迹。总的来说,父母的教诲、家庭的滋养以及学校的培养,对我未来人生道路的选择留下了深刻的印记。 步出中学的校园,我如愿以偿地跨进了武汉大学的门槛。在那个风云激荡的年代,鲁迅先生的文墨深深触动了我,激荡着我的心智,使得我愈发变得热血沸腾。必须坦白,在大学的前两三年里,我并未将全部心力倾注于学业之上,反而对投身于各类革命活动中情有独钟。在那个时代,我有幸成为学生领袖的行列之一,全力投入了“一二·九运动”的浪潮中,并肩负起“武汉大学学生救国会”常务干事的使命。我发起并创办了《救中国》杂志,亲自执笔撰写了发刊词,其题目定为“团结、抗争、救中国”。 在1936年上半年,我们接到了一份来自大洋彼岸中国共产党的共同抗日“八一宣言”,并潜心研读了斯诺所著的《西行漫记》。这两部作品极大地增强了我们寻找共产党的坚定信念。鉴于当时武汉尚无党的组织,我们便聚拢了八位志趣相投的同志,于1937年2月正式组建了一个自发的党组织,并将其命名为“武汉临时支部”。 不久,怀揣着自发临时支部成员的入党申请书,我踏上了前往北平的征途,顺利地找到了党的组织机构。随后,自发临时支部的全体成员纷纷正式加入了党组织。因此,我的党龄便追溯至1937年2月。 二十年后投身革命,成职业革命者。 1937年,“七·七卢沟桥事变”震惊全国,我与几位志同道合的朋友携手同行,先抵天津,后转烟台、济南,直至武汉、徐州、长沙等地,积极参与“青年救国团”等救国运动。次年8月,我有幸被邀请至重庆,参加南方局青年工作会议。会议期间,我与《新华日报》的记者范元甄喜结连理。南方局组织部长博古作出决定,将我们调离后方,派往延安。会议结束后,我与范元甄及胡乔木一同乘坐卡车抵达延安,并在那里度过了长达六年的工作与生活岁月。 踏上延安的土地,我初涉中央青年委员会的大家庭。不久,我又被委以重任,调至《解放日报》担任编辑一职。在报社的第三版,即专门报道国内新闻的版面,我主要负责撰写专栏文章。至今记忆犹新的是,我的处女作是一篇题为《为大后方的大学教授发声》的评论文章。 1943年春初,正当“抢救运动”的狂潮席卷而至之际,我不幸被误疑为“特务”,随即被拘禁于保安处,从而开启了长达两年的牢狱生涯。在保安处,审讯往往伴随着残酷的刑罚,迫使人们屈从于招供的压力,不乏有人因长时间被锁上沉重的脚镣和手铐而身心俱疲。在我所经历的审讯中,我始终坚守真实,未曾透露半分,导致审讯官一时怒火中烧,竟然对我动用了暴力,对我施以耳光。尽管对我所施的刑罚并非极端残酷,但主要是罚站和长时间坐在矮凳上,这使我双腿因长时间压迫而严重肿胀。 在审问过程中,全副武装的警卫轮番值守,时刻保持警惕,枪口紧握,不容我有丝毫的挪动,哪怕是眨眼的自由亦被残酷剥夺。这样的非人折磨,整整持续了五天五夜。与我同室而居的陈新,在我历经五日五夜的审讯归来,再次踏入监舍的那一刻,他向我倾诉道:“他承受的刑罚——被束缚于十字架上,遭受鞭挞,还要忍受老虎凳的残酷折磨,脚踝上更是挂上了沉重的脚镣——这些痛苦,远胜于我所经历的。” 解除保安的羁绊后,我再次回到了《新华日报》的岗位。在《解放日报》的三年任职期间,我共在该报发表文章及撰写社论约40篇。步入八十年代初,新华出版社为我出版了《窑洞杂述》一书,全书约22万字,集结了我延安时期文字工作的精华。 1945年8月,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,历经八年的抗战终于迎来了决定性的胜利。同年的10月,我及范元甄一同随先行赴冀热辽的同志们,从延安启程北上。我们途径张家口,抵达承德后,在此地创办了《冀热辽日报》。到了1948年2月,我又随东北局书记高岗同志前往东北,担任了他的政治秘书。 1948年十月,解放军成功攻克锦州,随即挥师东进,直指沈阳的解放。东北局迅速作出英明决策,派遣陈云同志率领四千余众前往接管沈阳。陈云同志特别邀请我一同前往,于是我又一次成为了他的政治秘书。接管沈阳之后,我跟随陈云同志的脚步,遍历鞍山、本溪、安东等地,直至吉林、长春。这次行程历时近一个月,其中最为难忘的,便是那气势恢宏的丰满水电站。 往昔岁月,我未能亲身目睹水电站的宏伟景象。在丰满之地,当时仅有两座发电机组,其发电功率大约在六至七万千瓦之间,那种震撼之情,至今仍鲜明如昨。鞍山与丰满的现代化工业景观,璀璨夺目,给我的心灵带来了强烈的触动,这段经历亦成为了我日后毅然投身水电事业的不竭动力。 在琉璃厂搜集了大量的文献资料,涉及清末至民国时期的经济领域。我将这些书籍悉数装箱,总计一箱,以备陈云在中央领导全国经济工作时参考之用。 长年怀揣投身实务的热忱,当我向陈云表达此愿时,尽管他多次表示不愿放我离去,力图挽留,最终还是应允了我的恳求。于是,在1949年5月,我随南下部队重回湖南,起初肩负起创办《新湖南报》的重任,担任社长一职,不久后又被任命为省委宣传部长。在这片充满活力的土地上,我辛勤耕耘了整整三年。直至1952年9月,我被调往燃料部水电总局,担任局长,后转任水利电力部副部长,终于实现了我投身水电事业的夙愿。 在我担任水电管理职务期间,一件备受关注的事件便是围绕三峡工程所引发的广泛争议。时任长江水利委员会主任的林一山向毛泽东献策,力主为有效治理长江洪水,必须在三峡地区修建一座巨型水库,以储存长江之水。这一提议给毛泽东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。林一山在《中国水利》杂志上发表了题为《关于长江流域规划若干问题的商讨》的长文,正式提出了通过建设三峡大坝来缓解长江洪水问题的方案。他规划的蓄水高度设定为235米,相较于现行的三峡大坝175米的高度,高出60米。 换言之,其影响不可避免地会导致整个重庆沦为泽国。文章一经问世,我们便迅速察觉到了这一点。于是,我在《水力发电》杂志精心策划了一期以长江规划为题的专刊,集结了八篇论文,对三峡工程的相关议题进行了全方位、深层次的探讨。随后,双方观点的辩论愈发激烈,这也引起了高层对这一争议的关注。起初,毛泽东是三峡工程开工的支持者。他在1956年以诗作《高峡出平湖》表达了对工程开工的肯定态度。 “时机恰到好处,何不邀请林一山和李锐两位一同与会,开展一场坦诚深入的交流。”中央办公厅随即发布指令,命令我和林一山立即动身前往南宁,在毛泽东面前畅所欲言,各抒己见。 在南宁抵达后,我们迅速组织了一场关于三峡的座谈会。尽管会议室空间有限,但约有二十至三十位嘉宾聚集在此,他们围坐在一张长桌周围,进行着面对面的交流。我和林一山被安排在毛主席像对面的座位。毛主席关切地询问林一山:“林一山,你打算发言多长时间?”林一山回应说,他打算发言两小时。 毛同志再次询问谈话的时长,我回答道:“大约半小时。”林一山的口才确实卓越,他从汉元帝的事迹说起,对历代皇帝在防洪工程上的种种举措进行了详尽的论述,言辞犹如泉涌,竟延续了整整一个小时。我察觉到他的讲述似乎缺乏一个核心观点,且充斥着大量专业术语,恐怕在场的各位未必都能完全理解其深意。待到我发言时,我尽力使语言简练,用通俗易懂的方式阐述我的见解。 我重申,仅以防洪为目标的这一规模庞大的水库建设实非上策,其核心目标实则在于水电站的构建。长江与黄河各有特色,长江更是一条蕴藏着无限潜能的河流。在国家的领导下,我们完全具备综合考量的能力,并能够运用多元化的策略来推进防洪工作。至于三峡工程在技术层面所遭遇的挑战,对于如此宏伟的项目来说,最大的挑战莫过于勘查工作。要精确确定电站大坝的选址,必须对河流进行细致的地质分段研究,这一选址过程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。经过这番详尽的阐述,众人对其中的深意自有一番领悟。 毛泽东评价道:“甚佳,所言甚妙。美妙的辞藻固然可喜,但终究需付诸于笔端。诸君还需各自撰写一篇文章,篇幅不做限制,务必在三日内完成。”我们于是急忙动笔,再创佳作。稿件递上后,我发现彭真等人对我的文章画下了许多红杠,而在林一山的文章中,问号比比皆是。在随后的会议中,毛泽东对林一山的文章进行了点评,指出其师范背景导致文笔不够得体,因此对其观点予以全面否定。 “我们理应致力于培养出诸如李锐般卓越的杰出人才。” “李锐同志,我由衷地感谢您。这不仅体现了我们共产党人对同道的敬意,更是我们党际之间深厚友谊的生动写照。” 在那个岁月,毛泽东多次对我赞誉有加,我仿佛置身于云端,备受宠爱。然而,谁料想,仅仅数月之后,庐山会议风云突变,我瞬间从巅峰跌落,几乎陷入绝境,险些身陷囹圄。。 第三二十年,革命地。 1959年的酷暑盛夏,庐山会议的首次召开,为中共党史以及共和国的发展历程留下了浓墨重彩的深刻印记。在那次历史性的会议上,彭德怀及其同僚们蒙受不白之冤,被错误地冠以“以彭德怀为首的反党集团”的罪名,其中成员包括彭德怀本人、黄克诚、张闻天、周小舟等。由于我在会议期间与黄克诚及周小舟有所交流,我亦不幸被划入“追随者”之列。随之而来的是党籍的剥夺以及所有职务的撤销,我的生活从此陷入了无尽的困境。 踏上归途的步伐,我已远离庐山多时,历经了数月的揭露与批判的风波。最终,我被安排在北大荒850农场附近的兴华村,与一位孤居的老人共处一室。在那段艰苦的岁月里,粮食的短缺与生活的艰辛,曾多次将我推向饥饿的边缘。在那段北大荒的时光里,我深刻体会到:饥饿,无疑是世间最令人畏惧的景象。 1961年11月,得益于在京友人的鼎力相助,我成功逃离了北大荒,重返了北京。那时,范元甄向我提出了离婚的请求,我对此表示了理解与支持,并迅速完成了离婚手续。水电部党组曾就恢复我的党籍一事进行过一番讨论,但最终并未获得批准。这或许是因为,在我与范元甄离婚后,她撰写了两份揭发材料,其中涉及了我们之间的一些私密对话(文革结束后,邓小平复出审阅了这些材料,直言其为“太过恶劣”,并下令予以销毁)。 因党籍恢复之问题悬而未决,我被迫被派遣至安徽大别山区的磨子潭水电站,担当起水库职工的文化教员一职,并需同时投身体力劳动。随着文化大革命的爆发,教学活动不得已暂时搁置,我随即转向劳动改造的阵营。 1967年11月11日,我出乎意料地被安排乘坐一架专机,直赴北京。抵达机场后,我便即刻被送往秦城。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,其导火索始于当年的夏秋之交,中央专案组指派相关人员对我进行了对毛泽东主席几位秘书的调查。我明确表示,胡乔木、田家英、吴冷西等人皆无任何问题。在当时,主席的秘书中,中央文革小组的陈伯达无疑是风险最高的人物。因此,我特意致信总理,恳请他将信件转交给相关部门。 “对于无产阶级的领导核心,任何形式的亵渎都是不可容忍的。”因揭露陈伯达的罪行,我的处境愈发艰难,最终被囚禁于牢狱,度过了长达八年的漫漫长夜。 秦城监狱内,最残酷的莫过于那单人囚室。它狭小而密闭,四面墙壁仿佛无情的监牢,将生命的一切迹象隔绝在外,只剩下走廊中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在空旷中回响,整日寂静无声。在这样的环境中,多数人终将陷入疯狂或心智的衰退。为了不让自己变成废人,我在囚室中毫不懈怠地坚持着跑步和锻炼。 身陷囹圄,因匮乏纸笔,我便巧妙地以跌伤后所涂的龙胆紫药水作为墨汁,在马列经典著作的空白行间,悄然写下墨迹,累积创作了四百余首诗词。待至平反昭雪之时,我将这些诗作整理成册,并命名为《龙胆紫集》。此举或许可被誉为一项非凡的壮举。 1975年5月30日,我走出了那段束缚的岁月,随后被安排回到了磨子潭。直至“四人帮”的覆灭,世事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。1978年,胡耀邦同志接手了中组部的工作,组织部随后通知我前往合肥进行疗养。年终之际,我又接到中央的指令,于1979年1月4日从合肥重返北京。自那时起,我得以重返尘世,我的后半生终于沐浴在了温暖的阳光下。 昔日,毛泽东曾倡导“六不怕”的坚定信念——不畏被冠以机会主义的名号,不畏被剥夺职务,不畏被开除党籍,不畏妻子离异的打击,不畏陷入牢狱的磨难,不畏面对死刑的恐惧。至于我,除了生命得以延续,其余的“不怕”均已亲身体验。能侥幸活至今日,实属不易。在逆境中,我始终坚韧不拔,勇于实事求是,勇于坚守真理。 进入第四个职业生涯的二十年,我重新踏入职场,决心弥补那些逝去的宝贵时光。 1979年1月,我重返职场,肩负着重大职责,荣任电力工业部党组副书记兼副部长,同时兼任基建工程兵水电指挥部的政治领导职务。此外,我还被任命为国家能源委员会的副主任,并成为其党组成员。 那一年是1982年,我迎来了六十五岁的生日,本应是悠然享受晚年的岁数。然而,陈云同志对我的期望甚高,赋予我重任,派遣我前往中央组织部,着手创立青年干部局。于是,我踏入中组部的门庭,起初担任青年干部局局长,随后更被晋升为常务副部长。 本段的核心使命,即恪守革命化、年轻化、知识化、专业化的“四化”原则,精挑细选第三梯队人才,共计1000名省部级后备干部。此举意义重大,影响深远。追溯至十四大、十五大、十六大、十七大、十八大选举出的中央领导层,其中多数成员均曾身处这1000人之列,至今仍有约600人肩负着重任,这一事实有力地证明了当时选拔工作的卓越成果。 在我肩负的另一项使命中,我负责编纂了《中共组织史资料》这一系列至关重要的史料,并荣幸地担任了编纂领导小组的领导。这套资料在梳理历史脉络、解决历史疑难问题上发挥了显著作用,业绩显赫。 我有幸当选为中国共产党第十二届中央委员会的委员,继而又荣膺任命,成为第十二、十三届中央顾问委员会的一员。 在迈向第五个二十年的思索与探索之旅上,我们倾注心血,力求揭开更多未解之谜。 步入暮年,我对国家的发展依旧关切备至,对党的事业始终怀抱着满腔的忠诚与热情。我沉浸在研究与探索之中,致力于揭开历史的长河中的诸多谜团。有人将我称为“毛泽东研究专家”,这一称号我当之无愧。我一生撰写了五部关于评价毛泽东的专著,对毛泽东一生的功绩与失误进行了客观、公正且实事求是的叙述与评价,并对他在晚年犯下的错误原因进行了深入的剖析。毛泽东,一位伟大的历史人物,但他的晚年失误,给党和国家带来了沉重的打击。 这些问题不容轻忽,我们亟需进行深入细致的剖析和全面彻底的整治。我认为,这对于强化党的建设和推动国家发展,不仅具有重要意义,而且势在必行。 步入晚年,我深思熟虑的焦点逐渐转向了政治体制改革的前进道路。回溯至1980年,党的十一届六中全会审议通过的《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》,其核心精神在于全面否定了文化大革命,并对毛泽东同志的历史贡献与失误进行了重新评价。这一关键举措随即拉开了经济体制与政治体制改革的序幕,开启了崭新的历史篇章。 往昔的症结在于权力过度集中,且缺乏有效的制约与平衡。邓小平同志明确指出,必须对党的领导体制进行及时的改革,并付诸了一系列切实可行的措施加以实施。 前行之路,布满荆棘,挑战此起彼伏。目前,经济改革已触及深水区,而政治改革的滞后问题更显棘手。新矛盾层出不穷,不稳定因素日益加剧。面对这样的局面,有些人并未选择以深化改革开放的思路来主动化解矛盾,反倒是沉溺于过往,企图通过施加高压和全面剥夺个人自由来追求一种表面的稳定。 当前形势令我忧虑重重。回顾至我八十八岁那年,曾作一首自寿诗,其中末尾两句写道:“心怀苍生忧国运,何时能盼宪政盛?”宪政与民主,理应成为我们持续追求的理想境界。 漫步于世间,每个人均应坚守良知,不负所热爱之事业之奋斗,亦需对历史担当,留下应有的记录与传承。 我对未来的同行者们抱以深切的期待,热切希望与各位并肩作战,共同历经风雨,砥砺前行。 |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