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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七十岁得龙凤胎本是天大的喜,为何要从29楼跳下去?” 陈立东,大学历史系的终身成就教授,与妇科名医妻子刘婉容相伴四十一年,晚年历经争议迎来期盼已久的龙凤胎,生活刚添满生机。 他精心布置婴儿房、在讲台上分享为人父的喜悦,模样满是对未来的憧憬。 可就在孩子出生半年后,他却毫无征兆地从29楼纵身一跃,只留下满室温馨的痕迹与未解的谜团。 直到家中40G的隐秘视频被发现,真相才开始浮现…… 01 陈立东六十八岁那年,获得了“终身成就奖”。 颁奖晚宴设在市文化中心,来宾中有他的学生、同事和老友。 灯光温和,桌上摆着素雅的花束,气氛庄重而不失亲切。 刘婉容坐在他身旁,举止一如往常的安静得体。 有人敬酒时,她轻声说:“我们认识五十年,结婚四十一年,一路走来很满足,就是少了孩子。” 她说得平淡,却让在场不少人心里一沉。 陈立东是大学历史系的老教授,从二十几岁开始执教,到退休已经整整四十四年。 他的课程严谨而平实,不爱用花哨的辞藻,却能把历史讲得有声有色。 许多学生都称他是“精神父亲”。 得意门生李哲经常说:“陈老师不光教书,更教人处事。” 现任系主任赵教授也在发言中提到:“他指导学生论文从不推托,即便退休后依旧认真。” 刘婉容则是市第一医院妇科的著名医生。 三十七年行医生涯,她几乎没有休过长假,常常深夜还在手术室。 她的办公室里挂满了患者送来的锦旗,每一面都写着简短的感谢话语。 夫妻两人是朋友们眼中的模范。 周末,他们常在校园里散步。 陈立东讲一些朝代兴衰的故事,刘婉容一边听,一边顺手替他整理衣领。 熟识的人都说,这对夫妻没有孩子,但彼此的陪伴早已成为最稳固的依靠。 书房里,陈立东的书桌旁堆着学生的毕业照和感谢信。 他常说:“我有一批又一批的学生。” 刘婉容也时常自我安慰:“别人有自己的孩子,我有一屋子的学生和患者。” 然而,渴望孩子的愿望从未真正消失。 陈立东七十岁生日那天,许多学生和同事都来祝贺。 宴席中途,刘婉容起身,语气坚定:“我们商量过了,准备通过人工授精,再找代孕,要一个孩子。” 席间一阵静默。 有人忍不住低声议论。 赵教授皱着眉头:“这个年纪,还要孩子,怕是太冒险了。” 坐在一旁的郑教授也点头:“身体和精力都不是年轻人了,你们要考虑长远。” 刘婉容没有退缩,她看着大家,说:“我们想得很清楚。我们不怕晚,就怕从未尝试。” 李哲举起酒杯:“老师,我支持你们。您一直鼓励学生勇敢面对选择,现在轮到我们支持您。” 陈立东沉默了片刻,缓缓说道:“人到这一步,求的不是成就,不是名声,只是心里的一点补偿。” 饭局继续,气氛恢复。 但每个人心里都清楚,这对老人即将踏上一条充满争议和未知的路。 日子回到平常。 陈立东依旧在家批改学生寄来的论文,有时还会去学校图书馆查资料。 刘婉容每天穿着白大褂,出现在病房和手术室里,像过去几十年一样。 只是,晚上两人并排坐在沙发上时,谈论的不再是医院的病例或系里的事务,而是代孕机构、医疗方案和相关手续。 一次,李哲来家里看望,递上几份关于国外代孕的资料。 他说:“老师,很多人会质疑你们,但既然你们决定了,就要做好准备。” 陈立东点头:“质疑我们听得多了,这一次,我们要听自己的。” 刘婉容把水杯放下,补充一句:“别人说什么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我们不想留下遗憾。” 客厅很安静,只有墙上的钟声在滴答作响。 02 春天来临,校园里的玉兰花刚刚开放。 刘婉容回到家,把外套挂好,语气平稳却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:“生殖中心已经找到合适的卵子捐赠者,是个二十四岁的研究生,身体条件很好。” 陈立东放下手里的书,先是怔住,随即心跳加快:“真的?那就好……不过,我们见不到她吧?” “规定不能见。”刘婉容解释,“但资料很完整,我觉得很合适。” 陈立东点头,手指无意识地敲着茶杯。 他的眼神里既有期待,也有不安。 一个月后,代孕妈妈成功受孕。 那天,刘婉容陪她去医院做了第一次B超。 当屏幕上出现小小的光点时,她忍不住眼眶发热。 医生说这是胚胎的心跳信号。 晚上回到家,她把B超照片小心翼翼地贴在冰箱门上。 陈立东推着眼镜,反复端详:“这就是我们的孩子吗?” “是啊。”刘婉容轻声回答。 两人站在冰箱前,沉默了片刻,随后开始憧憬未来。 陈立东半开玩笑:“要是遗传了你的认真,和我的固执,那可不好带。” 刘婉容笑着回:“至少不会笨。” 两人的笑声里,带着久违的轻松。 进入孕期第三个月,B超检查显示竟是龙凤胎。 刘婉容听到结果时愣了片刻,随即笑出声:“一子一女,算是圆满了。” 陈立东听到消息,整个人僵在椅子上。 他沉默良久,说:“我七十岁了,真能陪他们长大吗?” 刘婉容握住他的手:“孩子不是只靠体力陪伴,我们有经验,也有爱。再说,李哲愿意做孩子的监护人。” 陈立东叹气,眼神缓和下来:“要是能再年轻二十岁就好了。” 消息传开后,亲友们纷纷送来祝福。 李哲送来一对小金锁,笑着说:“老师,算是心意。” 赵教授亲自跑去婴儿用品店,订了一张婴儿床,还叮嘱刘婉容:“到时候一定要让我去医院第一时间看孩子。” 只有郑教授依旧皱着眉:“你们得考虑现实。孩子需要的不是一时的热情,而是二十年的责任。” 刘婉容没有争辩,只淡淡回答:“我们知道。” 夜里,陈立东常常失眠。 他坐在书房里,摊开的书翻到一半,思绪早已飘远。 他担心自己未来几年身体是否还能硬朗,担心等孩子上大学时自己是否还在。 他偶尔低声自语:“我能不能等得到那一天?” 刘婉容起夜时,总能看到书房灯还亮着。 她轻声劝:“别想太远。一步一步来。” “可我怕……” “怕也没用。”刘婉容递给他一杯温水,“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力。” 怀孕第五个月,代孕妈妈出现轻微出血。 刘婉容每天请假去医院守着,帮忙联系医生,检查饮食。 她坐在病床前,耐心地询问:“今天有没有不适?睡得怎么样?” 代孕妈妈有些不好意思:“刘医生,您比我亲妈还细心。” 刘婉容只是笑:“你照顾好自己,就是帮我最大的忙。” 陈立东虽然不方便经常在医院,但在家里忙得不可开交。 他把书房彻底清理出来,刷墙、换窗帘,挑选合适婴儿的家具。 他研究婴儿床高度,仔细挑选防撞的桌角护套,甚至去市场一趟趟对比儿童玩具的材质。 一天晚上,刘婉容下班回家,推开书房门,看见丈夫正蹲在地上,认真安装一个小小的木制摇椅。 灯光下,他额头渗着细汗,动作却格外仔细。 刘婉容站在门口,心里一阵酸楚。她轻声说:“你别太累了。” 陈立东没抬头:“我得早点弄好。孩子来了,得有地方睡,有地方玩。” 刘婉容走过去,握住他的肩膀,眼眶湿润:“立东,这一切都值得。” 陈立东停下手里的螺丝刀,抬头看她,眼神里闪过久违的坚定:“那就坚持到底。” 屋子里渐渐有了新生命的气息。 冰箱上的B超照片一张接一张,墙角摆着未拆封的奶粉和尿布。 每个细节都在提醒他们,新的生活即将到来。 03 深夜,医院走廊的灯光冷白,窗外下着细密的雨。 雨点拍打玻璃,声音单调而急促。 产房外,刘婉容紧紧攥着衣角,指节泛白,眼睛一瞬不离那扇紧闭的大门。 陈立东在走廊上来回踱步,额头沁出汗珠,却一句话也没说。 时间在此刻显得格外缓慢。 凌晨四点零二分,产房门被推开,医生走出,摘下口罩:“母子平安。” 陈立东怔住,随即眼镜蒙上雾气,喉咙哽住。 青筋在额角暴起,他几乎不敢相信。 短短四分钟后,医生再次出来:“男孩也出来了。” 护士抱出襁褓里的孩子,粉嘟嘟的脸还带着湿气。 陈立东双腿打颤,身体一晃,扶住走廊的墙才没倒下。 他小心翼翼伸手,像怕弄疼一样,把孩子抱到怀里。 刘婉容走近,指尖轻轻触碰孩子的脸颊,声音颤抖:“欢迎你们。” 孩子取名陈思和陈念。 填报民政局手续时,陈立东手握钢笔,指尖抖个不停。 汗水顺着脸颊滑下,落在表格上,他慌忙抹去。 工作人员提醒:“陈教授,别紧张。” 他勉强笑了笑,却没法掩饰内心的激动。 把孩子带回家那天,单元楼的邻居们早早聚在门口,纷纷伸头张望。 有人笑着说:“真是喜事啊,龙凤胎,天大的福气。” 李哲赶来送了红包,打趣:“女儿像刘老师,儿子像陈老师,一模一样。” 陈立东第一次换尿布,手忙脚乱,连纸巾都撕不开。 刘婉容在一旁提醒:“慢点,不急。” 他低声嘀咕:“比写论文难多了。” 动作笨拙,却满是小心。 刘婉容冲奶粉时,望着厨房窗外的春光,忽然回忆起过去那些没有孩子的岁月。 她轻声说:“没想到还能等到今天。” 夜深人静时,婴儿的啼哭声在屋里响起。 刘婉容常常刚想起身,就见陈立东已经把孩子抱到怀里,轻声哼歌。 清晨他却依旧坚持翻看育儿论坛,记录笔记。 白天,他索性趴在地板上,做各种夸张的表情逗孩子笑。 鬓角的白发与额头的老人斑都掩盖不住他脸上的喜悦。 刘婉容拿着手机录像,轻声说:“你看你爸,多像个孩子。” 陈立东重返讲台时,PPT背景换成了孩子的照片。 粉笔盒里,他放了一只小拨浪鼓。讲到秦汉历史,他忽然停顿:“我女儿的名字里有‘思’,希望她能懂得思考;儿子叫‘念’,希望他心里常怀善念。” 台下学生笑声一片,却也被这份真情感染。 半年后,家里办了一个小型派对。 亲友们齐聚,热闹非常。 郑教授抱着孩子,被尿湿了裤脚,反而哈哈大笑:“这就是孩子的见面礼。” 陈立东坐在餐桌旁,耐心地用小勺子喂孩子苹果泥。 看着孩子咿呀学语,他感慨:“七十多岁还能抱到自己的儿女,是上天的恩赐。” 派对结束,亲友散去,屋子渐渐安静。 陈立东独自站在阳台,夜风吹拂,他望着楼下的灯火出神。 刘婉容走过去,轻声问:“想什么呢?” “只是突然觉得,人这一生真快。”他说完,沉默了很久。 变故来得猝不及防。 一天午后,刘婉容出门买菜。 家中,陈立东独自照顾孩子。 几个小时后,物业人员急匆匆上门,敲响刘婉容的电话:“刘医生,不好了……陈教授……” 等她赶回小区,楼下已经拉起警戒线。 人群围观,议论声此起彼伏。 保安低声告知:“从二十九楼跳下……” 刘婉容只觉眼前一黑,踉跄着往前冲。 穿过人群,她看见丈夫的身体静静地躺在雨后的水泥地上,四周是刺眼的警戒线。 “孩子呢?孩子在哪?”她声音嘶哑。 邻居跑来安慰:“在我家,没事,没事。” 刘婉容几乎是爬着冲上楼,进门的瞬间看见两张婴儿床安稳无恙。 窗户大开,风吹动窗帘。 昨夜的情景突然涌上心头——陈立东抱着孩子,轻声哼唱那首老童谣:“摇啊摇,摇到外婆桥……” 泪水夺眶而出,她扑在床边,放声痛哭。 消息很快传遍校园。 有人叹息,有人惋惜。 李哲赶到医院守在孩子身旁,不住安慰:“刘老师,还有我们。” 刘婉容沉默,不再回应。 她看着襁褓里熟睡的龙凤胎,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:“立东,你说过要陪他们长大……” 夜色沉沉,雨又下起来。 产房外的等待、孩子的啼哭、派对的笑声,都像隔世般遥远。 陈思和陈念依旧在梦里安睡,毫不知晓,属于他们的父亲,已经永远离开了。 04 清明后的一个雨天,陈立东教授的葬礼在市殡仪馆举行。 送行的队伍排得很长,学生、亲友、同事齐聚一堂。 队伍里有人轻声啜泣,有人抹泪讲起往昔。 刘婉容坐在前排,怀里抱着龙凤胎。她的目光呆滞地盯着棺木上覆盖的党旗。 孩子在怀里咿呀学语,她才猛地回过神,眼泪夺眶而出。 李哲走到她身边,低声劝慰:“刘老师,您节哀。警方会继续查清楚,不会让疑问留着。” 警方的初步结论是:排除他杀,没有外力痕迹。 监控录像显示,事发当天陈立东一切如常。 他喂过孩子,处理过邮件,在书房里批改学生的论文。 几小时后,他忽然起身走向阳台,全程没有犹豫,跨出窗户的动作干脆利落。 这样的结果让许多人难以接受。 因为在他们眼中,陈立东生前状态良好。 他热爱生活,常与学生讨论学术,孩子出生后更是满心欢喜。 刘婉容无法理解:“他从没说过累,更没有留下一句话。怎么可能……” 李哲回忆道:“老师最近有时会突然发呆,盯着空处看很久,我问他,他只笑着摇头。” 郑教授也补充:“前两周,我见他眼神有些异样,好像心里有话却不说。” 这些线索让警方重新审视案件。 他们调取了陈立东的通话记录,发现他在去世前一周,曾多次拨打一个境外号码。 机主登记为“方秀莲”。 警方通过国际协查渠道展开调查,但暂时没有结果。 葬礼第五天,殡仪馆的花圈还未撤去,刘婉容独自回到书房。 桌上的书本保持原样,笔记摊开,字迹工整。 她抱着试一试的心态,在电脑上输入孩子的生日作为密码。 屏幕亮起,进入系统。 文件夹里整齐排列着一批凌晨时段创建的视频文件,命名简单:“1”“2”“3”…… 刘婉容迟疑片刻,点开。 桌面上突然弹出一个文件夹,容量显示为40G,里面的视频文件整齐排列,每个的生成时间都停留在凌晨三点前后。 刘婉容点开第一个视频。 屏幕里出现的是陈立东,他的眼眶深陷,鬓角几缕白发在顶灯下显得格外明显。 “婉容,当你看到这些影像时,我可能已经走了。” 他的声音嘶哑,带着沉重的喘息。 “有些话,必须由我亲口告诉你。” 窗外的雨水拍打着玻璃,声音越来越大。 刘婉容握着鼠标的手微微颤抖,脊背一阵发凉。 视频里的陈立东忽然剧烈地咳嗽,身体弯得厉害。 他抓起桌上的保温杯,连喝几口,袖口滑落时,手腕上青紫的痕迹清晰可见。 门铃声骤然响起。 刘婉容慌忙抹去眼角的湿意,起身走到门口。 门外站着两名穿制服的警官。 “刘女士,我们需要再次查看陈教授的电脑。” 年轻警官出示证件,徽章在灯光下反射出冷硬的光。 当视频播放到第十七分钟时,警官伸手按下了暂停。 画面定格在陈立东举起左手的瞬间,腕间一只翡翠镯子半掩在袖口下,镯身有一道细长的裂痕。 "天啊..."警官的声音变了调。 年轻警官手指悬在键盘上,喉结滚动着重复道:“刘女士,您见过这枚翡翠镯子吗?” 05 “这镯子……” 刘婉容的声音发颤,“我没见过,在我印象里他也不戴镯子的,怎么会有手镯呢?” 老警官立刻示意技术人员将画面再放大十倍,镜头聚焦在镯子的裂纹处,一道极浅的刻痕慢慢清晰——那是一个“莲”字,刻得很轻,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。 “方秀莲!” 老警官和刘婉容几乎同时脱口而出,之前通话记录里那个海外号码的机主名字,瞬间和这枚镯子联系在了一起。 刘婉容踉跄着后退一步,扶住身后的书桌才勉强站稳,脑海里突然闪过无数个被忽略的细节:陈立东偶尔在书房发呆时,手里会无意识摩挲着什么;每年秋天有几天,他会独自去城郊的墓园,回来时眼睛总是红红的。 还有一次整理旧照片,她看到一张陈立东大学时期的黑白合影,照片里他身边站着一个穿碎花裙的女生,笑容明媚,只是照片边缘被剪去了一部分。 当时她问起,陈立东只说是“同学”,匆匆把照片收了起来。 “我……我去书房找找,” 刘婉容的声音带着哭腔,转身朝着书房角落的旧书柜跑去。 那个书柜是陈立东结婚时特意定做的,里面摆满了他从大学时期就珍藏的书籍,最底层的格子里,放着几箱他舍不得扔的旧笔记和信件。 她蹲在地上,手指颤抖着拉开最下面的抽屉,搬开一摞泛黄的《历史研究》杂志,一个褪色的红布包突然从缝隙里掉了出来。 红布包的边角已经磨得发白,上面绣着一朵小小的莲花,针脚有些松散,显然是手工绣的。 刘婉容深吸一口气,小心翼翼地打开布包,里面除了那只她找了十年的翡翠镯子,还有一张同样泛黄的黑白照片。 正是她之前看到过的那张合影,只是这次没有被裁剪,照片里的女生手腕上,赫然戴着和布包里一模一样的翡翠镯子。 而陈立东的手,轻轻搭在女生的肩膀上,笑容比照片里任何时候都要灿烂。 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一行小字:“秀莲吾爱,1986年秋于未名湖畔”。 “方秀莲……原来她就是立东的初恋,” 刘婉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,滴在照片上,晕开了墨迹,“他骗了我四十多年,他明明有过这么深爱的人,却从来没跟我说过。” 这时,技术人员突然开口:“刘女士,视频后面还有一段,似乎提到了这只镯子和方秀莲的过往,您要现在继续看吗?” 刘婉容擦了擦眼泪,点了点头,重新坐回电脑前。 视频里的陈立东已经平复了咳嗽,只是眼底的疲惫更重了,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锦盒,打开后,里面正是那只翡翠镯子。 “婉容,当你看到这只镯子时,应该已经知道秀莲的存在了吧,” 陈立东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愧疚,“对不起,我瞒了你这么久。秀莲是我大学同班同学,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图书馆,她抱着一摞关于古典文学的书,不小心撞到了我,书散了一地,她蹲在地上捡书时,我看到了她手腕上的这只镯子,她说那是她妈妈给她的,要戴一辈子。” “我们很快就走到了一起,她喜欢文学,我喜欢历史,我们经常一起在未名湖畔散步,她给我读李清照的词,我给她讲秦汉的故事。毕业那年,我向她求婚,她笑着答应了,说等我工作稳定了,就带着镯子嫁过来。可没想到,她家里突然反对,她父母觉得我是农村来的,没背景没积蓄,逼她嫁给一个华侨。秀莲不愿意,和家里大吵了一架,偷偷跑来找我,把这只镯子塞给我。” 说到这里,陈立东的声音开始哽咽,他拿起镯子,轻轻摩挲着上面的裂纹:“我以为她会回来,可她走后没多久,就给我寄了一封分手信,说她已经在国外定了居,让我忘了她。我当时心都碎了,把镯子藏了起来,发誓再也不想她。后来遇到你,你温柔、善良,对我那么好,我慢慢觉得,或许我可以开始新的生活,把过去彻底放下。” “可三年前,我突然收到一封来自海外的邮件,发件人是秀莲的远房侄女,说秀莲得了癌症晚期,想回国见我最后一面。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,瞒着你去了国外。” 06 陈立东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,滴在镯子上:“她跟我说,当年她根本没打算嫁给华侨,是她父母把她锁在家里,逼她签了婚约。她到国外后发现怀了我的孩子,是个女儿,她想回来找我,可她父母威胁她说,如果她敢回来,就永远不让她见孩子。为了孩子,她只能留在国外。可孩子五岁时得了白血病,为了凑医药费,她不得不拼命工作,甚至放弃了自己喜欢的文学研究。后来孩子还是走了,她也垮了,直到查出癌症,才敢联系我。” “她给了我一个U盘,里面是她这些年的日记,还有她女儿的照片。我看着日记里写满了对我的思念,看着照片里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女孩,心像被刀割一样疼。我问她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,她说‘我不想打扰你的生活,你现在过得很好,我不能毁了你的幸福’。” “我回来后,每天都在折磨自己。我觉得对不起秀莲,对不起我们的女儿,更对不起你。我想告诉你这一切,可我怕你会离开我,怕你恨我。 我只能把U盘藏起来,假装什么都没发生。直到我们决定要孩子,我以为有了思思和念念,我就能把过去忘掉,可我错了,每当看到思思的笑脸,我就会想起秀莲的女儿,想起我欠她们母女的一辈子。” “上个月,我去医院体检,医生说我得了胰腺癌晚期,最多还有半年时间。我不怕死,可我怕我走后,你一个人带两个孩子太辛苦。秀莲的侄女说,秀莲在国外留了一笔遗产,是给我的,可我怎么能要?那是秀莲用一辈子的痛苦换来的钱,我没资格拿它来养我们的孩子。” “我开始失眠,每天晚上坐在婴儿房门口,看着思思和念念的睡颜,就觉得自己是个罪人。我想过带着她们一起走,可我舍不得;我想过跟你坦白一切,可我没勇气。前几天我给秀莲的号码打电话,没人接,我知道,她也在怪我。我想了一整晚,只有我走了,才能解脱,才能不拖累你和孩子。” 视频里的陈立东站起身,走到婴儿房门口,轻轻推开一条缝,看着里面熟睡的龙凤胎,眼神里充满了不舍: “婉容,对不起,让你承受这么多。思思和念念就拜托你了,李哲是个好孩子,他答应过我,会帮你照顾孩子。那个U盘里的遗产,你别要,把它捐给儿童福利院,就当是我对秀莲和我们女儿最后的补偿。” 最后,陈立东对着镜头深深鞠了一躬,声音沙哑:“婉容,我爱你,这辈子能娶到你,是我最大的幸运。思思,念念,爸爸对不起你们,不能看着你们长大。如果有来生,我一定做个好丈夫,好爸爸。” 07 视频结束的瞬间,刘婉容再也控制不住,趴在桌上失声痛哭。 老警官递过一张纸巾,轻声说:“刘女士,我们已经通过国际刑警联系上了方秀莲的侄女方小雅,她明天就会回国,配合我们的调查。您先保重身体,还有两个孩子需要您照顾。” 第二天下午,方小雅出现在警局。 她穿着一件黑色的连衣裙,手里捧着一个木盒,眼睛红红的,显然是刚哭过。 “我姑姑临终前,反复跟我说,如果陈教授来找我,就把这个木盒给他,” 方小雅把木盒递给刘婉容,“她说,这里面有她想对陈教授说的话,还有一些东西,是她这辈子最珍贵的回忆。” 刘婉容打开木盒,里面除了秀莲的病历和日记,还有一张银行卡,以及一个小小的银锁,上面刻着“安安”两个字。 “安安是我姑姑女儿的名字,” 方小雅擦了擦眼泪,“姑姑说,安安出生时,她没钱买贵重的礼物,就请人打了这个银锁,希望孩子能平平安安长大。可安安还是走了,姑姑就一直把银锁带在身边,说这是她唯一的念想。” “那张银行卡里有五十万美金,是姑姑这些年攒下来的,” 方小雅继续说,“姑姑说,她年轻的时候没能和陈教授在一起,老了又得了重病,没机会弥补他。如果陈教授过得好,就把这笔钱捐给需要帮助的孩子;如果他有困难,就用这笔钱帮他渡过难关。她还说,她不恨陈教授,当年的事不能怪他,是她自己没勇气反抗父母,才造成了一辈子的遗憾。” 刘婉容拿着那本日记,翻开第一页,上面是秀莲清秀的字迹: “1986年9月10日,今天见到了立东,他穿着白衬衫,抱着《史记》,阳光洒在他身上,真好看。” 后面的每一页,都记录着她和陈立东的点点滴滴,直到她去了国外,日记里的内容变成了对陈立东的思念,对安安的愧疚。 最后一页写于她去世前一周:“立东,我要走了,终于可以见到安安了。你要好好照顾自己,好好爱你的家人,别像我一样,一辈子活在遗憾里。” 刘婉容合上日记,眼泪再次掉了下来。 她突然明白,陈立东不是不爱她,而是被过去的遗憾和疾病的痛苦压得喘不过气。 他选择用极端的方式结束生命,不是逃避,而是想让她和孩子摆脱自己这个“累赘”,让自己的愧疚得到解脱。 刘婉容放下心结,勇敢面对现实。 她要独自养大思思和念念。 刘婉容每天都会给思思和念念讲陈立东的故事,讲他怎么帮助学生,怎么爱护家人;讲秀莲的故事,讲她怎么坚强地面对生活,怎么心怀善意。 夕阳透过窗户,洒在房间里,照在思思的画上,也照在刘婉容和两个孩子的脸上,温暖而明亮。 声明:情节部分虚构。所有人物、地点和事件均为艺术加工,与现实无关,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,请理性阅读。 |

